本格三流言情写手,圈子杂乱阅读前请注意标签。母舰EA幽灵船,近期沉迷Fate。接受私信点梗,波长相符就写。

Glaucus Atlanti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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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世纪2】拼写课

拼写课

原作:DA2

CP:Fenris/Hawke

梗概:急刹车。

这是给和基友的SLO小料合志写的文,因为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啦所以放出。



如果说Fenris有什么地方是Hawke特别了解的,那就是他确实怕冷。

倒不是说Fenris不喜欢这个地方。当他们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确切地说只有Fenris是),洋甘菊和纺锤草开得漫山遍野。到了晚上,清凉的山风被染上这些花的气息,从他们破损的窗户中贯穿而过,Fenris对这些可没有任何不满。

但冬天,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整个秋季他们都在努力修补这间屋子。他们为摇摇欲坠的门扉钉上木条,把窗户上早已碎得不成样子的玻璃替换成帆布和木头,再用石头,黏土或者别的什么他们能找到的材料填上屋顶与角落里的窟窿。有些时候他们都觉得这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这只不过是他们在逃亡路上随便占用的一座荒废农舍,而且他们不太可能在这地方留到下个秋天。

但当冬天真的来临时,他们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平心而论,Hawke认为不管什么房子都不够让Fenris在Anderfels过冬的。第一缕洁白的细雪轻吻大地时,精灵就缩到了房子的最深处。他没有抱怨什么;他从来不抱怨,但越来越长的沉默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对Fenris来说最大的困难可能是,这地方不仅冷,还没有酒。

另一方面,Hawke则打定主意,不能让Fenris一整个冬天都化身成洞穴里的深坑蘑菇。这意图是好的,实践起来却很有困难——精灵是属于南方的生物,天生就适合在翡翠般的丛林中活动,那种娇小的体型和纤长的肌肉注定了他在寒冷气候中难以为继。Hawke以他赢得champion称号的那股子烦人劲儿尝试了各种方法:他先是把被子搬到了一楼壁炉旁边,这倒是受到了Fenris的欢迎,可从此他一天有18个小时都躲在那个地毯大的区域里,完全与Hawke让他活跃一些的愿望背道而驰。在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小时他离开被褥的时间里,Fenris迫于身为战士的骄傲强行驱使着自己在空旷的房间里挥舞他的重剑。他依然保留着不穿鞋子的习惯,似乎脚上要是多了什么比薄薄一层布料更厚的包裹就会彻底打破他那轻盈的平衡。看他那么踩在冰凉的地板上,Hawke觉得他还不如就那么缩在被子里呢。

于是Hawke又试着在屋子里各处点起火来,想至少扩大一些Fenris能正常活动的范围;结果因为放得太多,差点害的他们不得不在全年最冷的一天露宿荒野。这一因果关系看起来没头没尾,Hawke事后坚称这肯定是Anders走前在他身上下了诅咒。具体过程是这样发生的:Hawke搬着他打算拿来当晚饭的那头羚羊从前门进来,为了关门他就转了个身,结果支起来的羊腿扫倒了门边临时堆着的柴火,那堆木头乘着非法执业法师Hawke不能理解的重力加速度向某个特定区域滚去,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前厅窗户下面的火盆,顿时提前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前任Champion本能地去掏自己身上的那根棍子,然后他们的晚饭对杀掉自己的凶手实施了最后的报复:那两支雄壮的犄角砸下来,狠狠地戳在了他的靴子上。

……

“Fenris,”Hawke躺在他身边,用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痕,看起来更糟糕了。“我在严肃考虑用魔法固定一下那些火焰……”

“你要是敢那么做,”战士半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他的肋骨,Hawke立刻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我保证会把那些火扣到你脸上。”

“那你最喜欢的这张脸可就保不住了,”Hawke伸出手去用大拇指在Fenris脸上也抹了一道,“没人告诉你要善待自己的法师吗?”

Fenris瞪了他一眼,又把毯子裹得严实了些,毕竟这会儿窗户上没堵严实的地方还在往里灌风。“没有哪个法师会笨手笨脚到烧掉自己的房子。”

笨手笨脚,Hawke想,这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他在Kirkwall可烧过不少东西,包括他那个可笑的大雕像(必须强调,这个是他打定主意要烧的)。他完成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壮举,也惹了同样规模的麻烦。最后他们从那栋Hawke已经称之为家的地方连夜逃离时,时间仓促到只够他打包钱和内裤。内裤当然是很有用的东西,然而钱,在这种方圆十里内连个酒馆都没有的地方,就没那么有用了。更糟糕的是他不得不把他母亲的遗物也留在了那里。不会有事的,他有时候很乐观地想,Varric八成会帮我收好的,搞不好还会拿个带丝绒的箱子装起来,藏在他床底下。

同样没有带上的是他的书。他那架一直排列到天花板的收藏,包括《Ferlden珍稀植物分布图谱》,《Tevinter阶级制度变迁考辨》,《Thedas大陆上的龙极其亲缘物种》等等一系列除了他大概根本没人会买的书。他喜欢那个书房,甚于房子里其他任何一个部分:厚实的地毯,蜡烛燃烧的味道,散落在光滑桌面上的羊皮纸。他最喜欢的是Fenris曾经坐在那个书房的地板上,用他有限的词汇量试着去读那本奴隶起义巨著,免不了就要让Hawke帮忙,免不了让他凑近自己的肩膀,继而再免不了地变成在地板上做些其他事情。

有时候屋子里会出现Hawke很确定自己没有买过的通俗文学,作者不用说肯定署名是Varric Tethras。要么那个和自己的弩打炮的家伙为了让朋友读他写的那些东西不惜免费派送,要么Fenris其实是个隐藏的书迷。Hawke固然一贯以作死为人生信条,在这种地方还是决定留自己一命,因此这就成了他生命中七大难解之谜之一。重点是,虽然Hawke从来没真的想为那些篡改他形象的东西花一分钱,但现在要是再有人往他手里塞一本,他保证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读个三遍,连注脚都不会跳过。他估计Fenris大概是同样的状态,如果他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在看那些东西的话,他现在也不会挑剔什么了。可惜现在他们手头唯一可供阅读的材料只剩下Hawke在上一个镇子买的廉价元素卷轴,要让Fenris拿这个识字,恐怕Hawke得先给他放个混乱。

“Hawke,”Fenris在他对面挑起了眉毛,然而这表情的杀伤力被裹在他脸周围的毯子减至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你又在想什么?”

想你。Hawke在心里叹气,你这个小蠢货就要这么半文盲下去了,而我现在连张能拿来写字的空白羊皮纸都没有。然而这话要是出口,精灵的剑大约也要出手了,用的还是Hawke送他的那把。“没什么。”

“你上次说这话之后不到五分钟我们就被走私犯偷袭了,”Fenris脸上的表情赤裸裸地写着“信你我不如去给Varric的酒馆黄笑话当群演”,“所以你不如再想想?”

“我是说,没什么,我……”他一眼瞥见Fenris脸上那道他抹上去的灰痕,嘴边的话顷刻间不知怎的就变了个样。“我觉得你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可以继续学学拼写?”

Fenris眨了眨眼睛。“拼写?”他显然完全没明白为什么话题会从火灾处理转到这个方向,“用什么?我记得你最后一支羽毛笔在我们打wyvern的时候被烧掉了。”

Hawke朝他举起了一只沾满炭黑的手。

Fenris再眨了眨眼睛。“……写在什么上?你终于打算放弃法师行当,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销毁掉你那些卷轴了吗?”

Hawke……低下头看了看他们周围被火熏过的地板。

Fenris这次眼睛连眨都不眨了,毯子从他周身落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像两个三岁小孩那样,趴在地上玩泥巴?”

“是玩炭灰,准确地说……”纵然Hawke靠着脸皮厚如城墙拐角这一生存技能虚度二十几年,此刻也不禁觉得两颊微热。“来嘛Fenris!反正我们明天也要大扫除的。”

“你竟然是认真的。”Fenris看上去很难说是生气了还是想笑,“早该想到的,毕竟你干过一大堆更傻的事情了。”

“我就当你是同意了,”Hawke无视了他话里的揶揄,欢乐地往精灵身边挪了挪。Fenris的脸憎恶地皱了一下。“你闻起来像块晒干的牛粪。”

“而你对我神魂颠倒,”Hawke嬉皮笑脸地撞了撞他。“说起来你会拼‘牛粪’这个词吗?”

Fenris稍微有点愣住了。“啊哈!”法师笑得像发现了Isabella藏起来的钱包一样,蘸了点炭灰就在地上划拉了起来。“我们从’牛粪‘这个词开始!”

精灵灰色的耳朵抖了抖,微微垂了下去。“好吧,’牛粪‘……像这样?为什么好像这个词里既没有牛,也没有粪?”

“你在语言上惊人的敏感,”Hawke简直想去揉揉他的耳朵,“实际上,这个词是从Antiva语中舶来的。那儿的农民使用牛粪作为燃料与种植的肥料,所以’牛粪‘这个词在他们的原始语义里其实是’给予温暖‘的意思。”

Fenris看上去并没有完全被说服。“可为什么Ferlden人要借用Antiva语的牛粪呢?Ferlden牛不拉屎?”

Hawke差点被他直白的用词逗笑了。“ 恰恰相反,”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怎么解释这件一整件关于屎的事情,“他们拉得可多了。后来有人发现Antiva人会出钱买干牛粪,于是专门有一群人把Ferlden的牛粪做成Antiva用的那种牛粪饼运过去卖,他们习惯直接用那个词来指所有牛粪,结果慢慢地连Ferlden人都这么叫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平时用的词,有一部分可是拜海盗和走私犯所赐。你要是问问老Isabella,她可能知道得更多。”

这名字在Fenris脸上勾起了一点细不可察的笑容,像是一滴雨坠在湖面上。“她现在大概在什么暖和得连内衣都不用穿的地方喝酒呢,我倒真的很希望这屋子里有点牛粪了,”精灵半是调侃地抱怨,“又开始下雪了。”

Hawke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怎么也不能从那一点缝隙里看出外面的天气。精灵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探测机制吧,他盯着那对长长的耳朵想,Fenris好像总能在出门前知道那天下不下雨。对面的天气预报员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你在干嘛?”

“没什……不,你会拼‘雪’吗?”

Fenris哼了一声,没有深究——话说回来要是Hawke每次表现得像个傻瓜他都认真,那大概早就累死了。“是这样吧?”精灵在他那个歪歪扭扭的‘牛粪’下面又写了一个词,“这个词是Isabella教我的,还有雨,晴天,风暴……她之前希望我去给她做瞭望手。”

不要在这种地方嫉妒。Hawke严肃地警告自己,Isabella也是你的朋友。

“她还教了你什么?”

“左舷,右舷这些吧……等等Hawke,”Fenris把头抬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不太对劲?”

“由于天气太冷你产生了错觉,”Hawke一边道貌岸然地辩解,一边使劲往Fenris身边凑了凑,整个人几乎扑在了他肩膀上。“我再教你一些别的词吧?”

精灵挑起眉毛看着旁边这条大型犬。“比如?”

“比如‘大腿’,”Hawke的手从毯子底下滑了进去,Fenris被那冰凉的触感吓得差点跳起来。“快把你的爪子拿出去Hawke!”

“我在合理教学,”Hawke厚颜无耻地在他腿上描画了起来,“你需要我再拼一次吗?”

“Hawke,”Fenris警告地低吼了一声。Hawke,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又把手落在了他的下腹部。“我觉得没人比我更适合教你这些词了,”他愉快地在那地方拼起了它的名字,“它是这样拼的,下——腹——”

“Hawke,”Fenris紧紧攥住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你要是现在不停下的话……”

然后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雪落在窗棂上头一天的积雪之上,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如同某种安静的鼓点。愈发昏暗的房间里,Lyrium的光像个小型火把一样无所遁形。

“Fenris,”Hawke轻声宣布一个事实,“你在发光。”

“……”精灵的脸色从灰转红再转黑,凶神恶煞得能吓死三个圣骑士,却只衬得他脖子上的印子更亮了。他这副可爱的表情刺激得Kirkwall前著名流氓Hawke恶向胆边生,张口就要调戏,可连个F都没说完,视野突然就高速旋转了180°,伴随着他后脑勺“咚”的一声轻响。

“接受你的提议,”Fenris抖抖耳朵,一本正经地按着他刚刚被摔懵的法师,低头咬了上去。“我们从‘嘴唇’这个词开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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