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格三流言情写手,圈子杂乱阅读前请注意标签。母舰EA幽灵船,近期沉迷Fate。接受私信点梗,波长相符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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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Hurr 自由之鸟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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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时隔很久,我造大家都忘了这文是啥了()

一个过渡章。


Chapter 2


源氏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奔跑在花村参互相接的屋顶上。蔚蓝天幕下砖瓦的光泽如同泥染的织物,在他脚下绽放轻快的鼓声。他越过围墙,越过街道,越过他常吃的那家拉面店,还有细长延伸出去的花街。风从他背后吹来,仿佛能将他托起。于是他纵身一跃。


无数的鲤鱼旗同他一起飞了起来。像拨开流水那样,朱红或者碧绿的鲤鱼在空气中微微摆动。源氏和鲤鱼旗一起向着远处的富士山游去,高大的岛田城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他回头去看那座他无数次攀上的阁楼,强烈的阳光一时间让他眯起了眼睛。有什么蓝色的东西从那个方向飞快地向他冲了过来。


啊,他想,是哥哥的龙。


他从背后抽出刀来。那个东西越来越近,源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


巨大的力量将他撞了出去,完全不是什么神龙的幻影。他在坠落的一瞬间抬头,看见了一个穿着法老之鹰套装的温斯顿


坠落。


源氏仰面落在滚烫的沙子里,面罩被溅起的尘土蒙了一层。他吓得跳了起来,说不清从高空坠落和塞在那套蓝色机甲里的猩猩究竟哪个更惊悚。正午的太阳透过他眼前的那层高强度合成树脂晃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飞快闪开,在沙地上发出柔和的摩擦声。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比起简单的危险,还掺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焦虑。忍者本能地半跪起身朝左侧滑动,在拔刀的同时确认对方的位置。


半藏用一种非常眼熟的姿势拉着弓,箭在弦上。


而源氏的手摸了个空。


……


对方看他的眼神竟然有点怜悯。“你的龙一文字丢了。”他平铺直叙地宣判。


源氏只能庆幸他的面罩没有丢。一边在内心祈祷爆炸没对心爱的刀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伤害,他眨眼间把三个手里剑握在了指间:“用这个我一样可以赢。”


半藏的袒露的胸口肌肉维持着一个紧张而饱满的弧度,龙纹虬结,呼之欲出。“你可以试试。”


削金断玉的利器就在手中,武者的天性让源氏十分想真的试试;半藏所剩的箭矢必定不多,金属无法反弹的砂砾给他带来了绝佳的保护,现在冲过去的话胜负也许是五五开。然而他看着半藏,或者说看着半藏的背后,僵住了。


他终于察觉到从他醒来开始那股持续的怪异感觉从何而来——城镇与公路变成了连绵起伏的沙丘,吉萨大金字塔不见踪影,更要命的是,本该就在传送点旁边的队友们,无一现身。


“法芮尔,”他试着在频道内呼叫其他人,“塞特娅?”


无人回应。源氏在填满了通讯系统的寂静中意识到,并不是队友没有回答他,而是他的线路断了。


半藏打量着源氏的目光从警惕变成了困惑。“你在干什么?”


“哥哥,”他眨眨眼睛,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们好像被传到错误的地点了。”


半藏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错误的地点,”他咀嚼着这几个词,浓黑的眉头几乎纠结到了一起,“是什么意思?”


源氏更尴尬了。“就是,”他还维持着应战的姿势,但气势已经丝毫不剩,“也许是因为爆炸的影响,传送面板的路径发生了偏离。我们没有到达秩序之光的守备区。”


半藏沉默地注视着他,略微倾斜的阳光清楚地映着他眼里的怀疑。源氏索性收了武器,朝他摊了摊手。


半晌,他哥哥叹了口气,把箭退下来插回背后。“也就是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你拽着我跳进了一个有一定故障概率的传送装置,现在彻底迷路了。”


“我是为了救你!”源氏愤愤不平地辩解,“再说我们也没有‘彻底迷路’,如果能联络上别人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确认位置。”


“我不在任务中使用即时电子通讯,”雇佣兵轻巧地斩断了源氏最后一丝希望,理直气壮得好像在告诉一个四岁的孩子太阳从西边落下。“据我所知,你们守望先锋的人身上有追踪定位装置。”


“你的情报很准确,”电子音蓦然冷了下来,“我能知道你到底是从什么途径得到这样的信息吗?”


半藏看着他,不置可否。


焦躁感又出现了。禅雅塔花了几年时间帮助他克服愤怒,但真正面对他的哥哥时,他的平静却总是不堪一击。他就那么站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半藏;那个男人没有重新拿起弓箭,手臂上拉紧的肌肉却证明他明确地感觉到了威胁。炽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汗水迅速在他额角聚集,滑落。


他只是个人类。源氏猛然惊醒。沙漠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可以被察觉的客观环境,然而半藏或许正体验着截然不同的现实。暴露在这样的阳光下,几个小时内他就会出现脱水症状,然后是更糟的那些。源氏无声地在面罩里咬紧了嘴唇。


“如果你没有把我头盔里的定位装置弄坏的话,”他故意装出撒娇的口气埋怨,“我们就可以原地等待救援了。


半藏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真的想和源氏一起“等待救援”,但勉强接受了他糟糕的话题转换。“所以现在我们也许在撒哈拉沙漠中的无人区,也许在巴勒斯坦。”


“我不认为塞特娅的传送面板能有那么远的范围……”源氏说这话的时候相当心虚,毕竟金字塔并不是容易被忽视的地标,“我们可能并没有偏离太多。”


半藏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被刺得眯上眼睛。“应该还在同一个时区,”他回过头去,好像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样——当然,依然除了沙丘外一无所获。“在周围探索一下的话也许会找到公路。我们分头行动吧。”


源氏一愣,半藏就转过身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出发了。阳光照在他仅剩的一支箭上,细微的光亮吸引源氏不由得用目光跟随了几秒。他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他哥哥已经走到二十几米开外了。


“不,等等,”源氏在沙地上跑得像只被烫着的蜥蜴,“为什么要分开行动?”


半藏的脚步毫不停顿。“扩大搜索范围。”


“可是如果我们走散的话,扩大搜索范围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就用那把胁差唤出神龙,我就会看见,”半藏的口气里带着一点儿罕见的不耐烦,深棕色的眼睛挑战地望向智械忍者,“是源氏的话,这种事没什么不能办到的吧?”


源氏被这话呛得站住了。的确,在沙漠这样地势平坦的地方朝天空释放神龙的话,几公里以外都可以看见。这个计划看起来相当合理,但半藏的态度里就是有某种东西让人莫名不安。


又或许问题不是半藏——他望着对方再次和他拉开距离的背影,细微的恐惧感在一瞬间变得确实——而是又一次被抛弃这个想法本身就令他难以忍受。


源氏一言不发地再次追上了半藏。


他哥哥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源氏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讲不清道理的大龄弱智儿童。“你是在干什么,”他检视着沉默的源氏,皱起的眉间终于流露出一点担忧,“到底怎么了?”


“我……”源氏听见自己干涩地撒了个慌,“其实我现在的视力不太好,远处的东西……”


半藏脸上震惊和愧疚夹杂的表情像石头一样击中了他。源氏在内心咒骂自己为什要找这种蠢借口,但话已经出口,当然不能收回来。远处的东西也就能看清个五六百米吧,他在心里默默补充,权当他只是没把话说完而不是诓骗对方,跟黑百合比是真的不算太好。


然而从半藏的反应来看,他不仅照单全收,而且自行补充了不少凄惨往事。“这样的话,”他的目光犹豫地拂过源氏,落在地上,“就先往这边找找吧。你一起来。”


我之后大概会为这个付出代价的,源氏痛苦地想。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对方身边稍微靠后的地方,照常理而言太近了些,其实是怕站得远一点半藏就会用余光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而半藏大约愈发以为自己戳到了源氏的痛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连开口让他滚开都没能办到。两个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往前走,寂静中只有沙子被翻得哗哗作响。


源氏在那个位置偷偷观察着他失落已久的哥哥。资料万般详尽,仍难解释这个人某些反复无常的举动,对比之下,源氏年少时觉得他心思曲折的那些场合,现今看来反而都异常单纯。他顺着那簇过早花白的鬓角往下看,半藏的肩颈在多年的实战中千锤百炼,结实厚重宛如巨狼,青色的墨迹在顶端随着动作起伏。他背后沾着沙粒,行走间偶然落下一点,不修边幅得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岛田家少主判若两人;源氏的目光胶着在那一片上,突然就在肩胛一带的沙粒下看见一点红色。


“哥哥,”他叫住对方,“你受伤了?”


半藏立刻回过头去,惊惶在他眼中一闪而逝。“这个么,”他顺着源氏的目光摸了摸那个部分,略带一点狼狈,“擦伤而已。”


源氏在面罩后面挑起了眉毛。“虽说是擦伤,也不要留着沙子在上面吧?我帮你弄干净?”


“不必了!”半藏快走了几步,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源氏有机可乘,“本来就是你弄的吧。”


“我……?”源氏反复回忆,却实在不记得他这么用力地把对方挫在沙子上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百思不得其解后他没忍住又开了口,“再说就算是我,也不妨碍我替你处理一下……”


半藏忽然又站住了。


“比起这种小事,”他口气凝重地望着前方,“你看见那个了吗?”


源氏抬起头,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那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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